“从江州往粤东倒腾录像带这么有赚头？”
杨曦一阵无语，这跟往西山同大倒腾煤矿有什么区别，摆明了是忽悠他，真要说道情色行业，南方不知比北方发达多少倍。
雀六在一旁哈哈大笑，继续忽悠道：“那你以为，每一卷我都能赚几十块，这么一麻袋，至少能赚上千，当然，这活就是累了点，一来一回需要点时间罢了。”
啊对对对，你他妈就继续编吧，这破玩意要是能赚钱，我把这所有录像带都吃了。
杨曦心中暗骂，倒也不再纠结这个事情。
雀六此时对他的信任度还不够，肯定不会傻乎乎带他接触真正的生意。
吃饱喝足，雀六挺着溜圆的肚皮往外走，“走吧，兄弟我带你体验一下南方的桑拿，保证让你去过一次，终身难忘。”
杨曦当然知道桑拿是什么地方，虽然不想去，却也只能跟着。
龙湾休闲中心，是雀六经常光顾的地方。
随雀六走进大堂。
此地映入眼帘皆是一片金碧辉煌，给人一种进入了宫殿的感觉。
这让杨曦都不禁暗暗称奇。
真不愧是粤东，走在经济发展的前沿，这个时代竟然已经有如此规模的桑拿洗浴会所，这在江州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，许多老百姓压根就不知道何为桑拿。
当然，就算知道了工薪阶层也没那么多闲钱消费。
“出来玩你苦着个脸干什么？”
雀六见杨曦有些犹豫，不由奇怪道。
“谁苦着脸了？我天生就这表情，别啰嗦，带我涨涨见识。”
“嘿嘿，这才对嘛！人生苦短啊兄弟，人生得意须尽欢！”
雀六哈哈大笑，两人冲泡完毕，走进幽暗的桑拿按摩区。
这里没有房间和门，只是用简单的木板将床位隔开，顺便挂上个帘子。
说话声和技师们的淫言浪语彼此之间都能听的清清楚楚。
此时正是傍晚，客人最多的时候，区域内的动静足可用此起彼伏来形容。
杨曦两世为人，什么不懂？自然不至于害羞，只是心中暗暗吐槽丁雷霆，选谁不好，非得让他当这个卧底，等整件事结束了必须让他给算个工伤……
在粤东的四天时间转瞬即逝。
期间雀六除了吃喝嫖赌，就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发生，而‘乌鸦’吴亚豪除了在第一天出现过，其余几天都没见人影。
第五天，雀六带着杨曦乘火车返回江州。
江州。
恺撒舞厅。
“你这趟出差，吃住都在一起，感觉杨曦这个人怎么样？”
陈利民笑眯眯看着雀六。
雀六抄起一瓶啤酒吨吨吨的灌了几口，笑道：“这么说吧，起初两天他还有点端着，估计还没从警察这个身份跳出来。不过到了后两天，就开始主动让我带他去桑拿了，凭我跟警察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的经验上看，他绝对没问题。”
“哈哈哈哈！”
陈利民捧腹大笑，“学好不容易，学坏一出溜...这人啊，尤其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，又有几个能抵挡女人的诱惑？我把这事告诉凤姐，看看她怎么说。”
雀六敛去笑容，压低声音道：“麻烦你告诉凤姐一声，乌鸦那边催货呢，马上就不够卖了，他想让咱们赶紧出货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……
金凤凰服装店。
高凤一如既往的帮陈利民量体裁衣，“人到中年，更需要保持体型，你是不是又胖了。”
“成天喝大酒，想不胖都难。”陈利民无奈的苦笑一声，“凤姐，考察结束了，杨曦确实没问题，需要让他上船吗？乌鸦那边催货催的很急。”
高凤将衣服和发票递给陈利民，“70元，去收款台结账...那就让雀六再带他去一次，等事成之后分钱了，再告诉他货是什么，否则很容易把咱们的这位英模警察给吓着。”
“明白。”
陈利民转身离开。
半小时后。
坐在柜台里看书的高凤瞳孔微微一凝，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店门口经过，正是杨曦。
犹豫了几秒，高凤追出去喊道：“杨曦。”
“嗯？”
杨曦怔怔地转过身，看清喊自己的人是谁后惊讶道：“你是...高小姐！”
高凤笑道：“你还记得我呢，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。”
“怎么会。”
杨曦笑着走过去，“高小姐这么漂亮，让人过目难忘。”
“哦？过目难忘？”
高凤的一双眸子似会说话，“那你之前在舞厅，明明看到我了，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？”
杨曦露出尴尬表情，“原来高小姐你见着我了。那会，我心情不是很好。”
“哦？”
高凤明知故问道：“出什么事了？”
“事情已经过去了，不提也罢。”
杨曦打量着屋里的衣服，“高小姐，我来买几身衣裤，你看有推荐的吗？”
“当然有，你是买秋装吧？”
“不，我买短袖短裤。”
“十月份，买短袖短裤？”
“我跟朋友准备去南方做买卖，高小姐你也在南方做买卖，应该知道南方天气比较热。”
“好，我帮你挑两身。”高凤满脸微笑。
……
转眼又过了几天，江州的天气逐渐转凉。
清晨，雀六的一通电话打了进来。
“杨哥，明天我准备再去粤东一趟，有兴趣没有，这次买卖比上次要大的多，我估计一趟下来差不多能赚两三千。”
“废话，当然有兴趣，我一直搁家等你电话呢，明天几点？”
“老时间，其他的见面聊。”
“好。”
挂断通讯，杨曦反手给一个陌生号码拨了过去。
这是写在卧底档案里的私人电话。
“说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。
“明天我要跟雀六再去粤东，直觉告诉我，这次携带的应该是违禁品，我想知道组织上有什么安排。”
“雀六只是外围人员，我们需要你打入该贩毒集团内部，这样我们才能从根本上瓦解掉该集团，而比瓦解贩毒集团更重要的是找到那两名失踪特勤的下落。”
“行，那我见机行事。”
“我给你一个号码，如果遇到需要帮忙的地方就找他。”
“嗯。”
第二天下午。
杨曦再次来到火车站广场。
这次不仅有雀六，还有另外三名杨曦从未见过，农民工打扮的男人。
